【蔡居诚中心】风尘一梦任逍遥(上)

瓜君:













蔡师兄中心,有全门派all蔡,主萧蔡,小学生文笔,世界观有些微改动,糅合了九州设定,人物OOC崩坏厉害,慎入


又写又改弄了半天都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好想死……


虽然掌门只是最后才出场,但你们要信我这真的是萧蔡(●─●)














01.


青云镇是个平凡的小镇子。


平凡到什么程度呢?


打个比方,任何一个旅人经过这里,都不会生出一丝停留的念头。不是因为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堪入目,而是像青云镇这样的镇子实在太多,太多了。


往前往后走个一百八十里,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小镇,甚至更民风淳朴更小桥流水人家。


青云镇不过是江南三百四十八个镇子中的一个,不是顶好也不算太差,夹在中间不温不火。


处于这般不上不下的境地,青云镇的人也乐得自己的生活平静得和流经镇子的小河一样安稳地一成不变,安于平庸自娱自乐,日子无聊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都能充当好几天的饭后谈资。


这样的生活,大人尚能觉得不错,少年人可就受不了了。他们向往外面世界的广大和刺激,庙堂上的指点江山,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总能叫他们心驰神往,魂牵梦萦。


因此那些沿路靠说书攒路费的先生最受他们欢迎。有谁会不爱听荡气回肠一波三折的江湖传说呢?


王虎子也不例外。


然后他就被扔过来的钱袋砸到了脑袋。


“有闲工夫听那档子破事儿,你还不赶快去赵婶那给我带一份云片糕。”


“知道啦,剩下来的钱我拿去买糖葫芦!”


“……臭小子!”


他冲悠哉悠哉躺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的黄衣人比了个鬼脸,在被敲得满头包的边缘抱头一溜烟跑走了。


02.


茶馆是个消遣时间的好去处。


青云镇人人都说。


……说句公道话,那个连牌匾都懒得打的破馆子真的搭不上这么个美名。


但是青云镇茶馆的蔡老板可不是一般人。


说他不一般,不单是指他大好年纪生了一头华发,也不是明明是开门做生意却成日躺在藤椅上举着烟管吞云吐雾的慵懒做派,更不是嬉笑怒骂随心所欲的怪脾气。这三者分开来也许不起眼,但是凑到一块可就引人注目得很了。


怪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怪人,是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的。


特别是在青云镇这种地方。


更何况蔡老板还不是本地人。


他和他茶馆出现的那一天至今仍是镇上津津乐道的传闻,有事没事都能聊起来的那种。


据镇上衙门负责开门的更夫老秦所说,那天他照常鸡啼三声就爬起来去打扫门口,不成想刚一推开门就被刺眼的白光晃花了眼。


一个人坐在石狮子旁,他背着造型怪异的大匣子,做工精致的黑袍落了不少彻夜的露水,过分苍白俊秀的面孔面生得很。


见有人从里面打开门,他站起来几步便迈了过去。老秦只是跟他打了一个照面,便被那通身的冷锐撞了个正着。


哪里见过这样的凶神,老秦当时腿一软差点就坐到了地上。


没搭理被吓得不行的更夫,陌生人开口了,声音很低沉沙哑,叫人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身心的疲惫。


“我要入商户。”


黎明的曙光破开重重云层洒在他的发上,竟是欺霜傲雪的白。


等到镇上热闹起来的时候,一家无名的茶馆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张。没有供奉,没有请人,换了身宽大暖黄袍子的掌柜拿了张藤椅放到门口躺下,掏出烟袋开始往烟斗里放烟草。


斗钵里的烟叶烧得通红,他抬起烟斗吸了一口,袅绕的白烟遮掩了他的眼。过长的白发柔顺地搭在胸前,沉暮的雪色与年轻的面容相映衬有种奇异的和谐。


茶馆开张的第二天,单姓蔡的茶馆老板到张家棺材铺量身定制了副棺材。


03.


说起自家老板订的棺材,王虎子真是有满腹的吐槽无从说起。


除了要躺棺材的当事人和棺材的制作者,他怕是最熟那副棺材的。


材料是用了上好的杉木,接口处用铜钉钉得严严实实,里面的长宽刚刚好,老板躺下去不会觉得憋仄或者过分宽敞。因为现在用不上,张掌柜还往里放了防虫蛀的香囊,偶尔搬到大太阳底下打开来晒晒。


这么细心的护理,如果不是这玩意儿太渗人,他真想夸一句张掌柜服务周到。


老板就没有他想得这么多了,大咧咧地直接躺进去实地感受,满意了直夸张掌柜的手艺,请他到馆子里免费吃茶。


“蔡老板客气了。”


那张掌柜也是个妙人,晃晃刚刚打回来的一壶酒笑道:“你那苦得要命的怪茶我可消受不起。”


“老朽没别的爱好,就好这口黄汤,蔡老板要真看得起我的手艺,不如叫你那伙计多打几壶酒给我。老朽高兴了,蔡老板若是走在我这糟老头子的前头,老朽这纸钱也烧得多些。”


这话说得分明不中听,但老板却被逗得眉眼弯弯,转头便叮嘱他以后每月来棺材铺送钱的时候都捎上一壶烧刀子。


王虎子:……


所以这些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直到现在,老板的笑点依然是王虎子心中的未解之谜。


04.


在很多时候,王虎子都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家掌柜是个怪人。


说是用全副家当开了这间茶馆,却连回本钱也懒得好好赚(据老板所说,当天他交完棺材的一部分定金,口袋里就剩那么几个铜板),成天就只晓得捏着那根细长的烟斗抽烟,除了早起开店煮茶,跑堂洒扫什么的全都让他包圆儿了。


“不然雇你过来做什么。”


老板冷笑地喷他一脸烟,见他猝不及防呛了一嗓子拼命在那咳就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咳咳咳……这烟怎么这么呛人……老板您身体不好还敢抽这种烟!”


老板啧啧出声。“果然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点都不懂得大人的乐趣。”


老气横秋的语气,但是顶着张眉目如画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王虎子不服地跺跺脚。


“您说说呗!您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你个小鬼懂什么,还不赶紧干活去。”


摆摆手把气呼呼的少年赶走,黄衣人躺回椅子上继续拿烟草,呼出的袅袅白烟与小几上炉子烧开了的水的蒸汽相得益彰。


傻小子,不懂才是好事呢……


模模糊糊的,他似乎听到老板轻轻说了句话。


“啊?老板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是在叫你到后院看看那人伤好了没有,醒了就领他过来,不醒也得把人给我抬回来!”


05.


蔡老板某一天出外散步,回来的时候扛了个黑衣男人。


王虎子先是看看那昏迷不醒的蒙面人,再看看老板被血浸红的袍子。


“老板,您杀人了?”


“放屁,我杀的还会扛尸体回来吗!还不赶紧过来把他弄走,血滴了我一身,脏死了。”


老板嫌恶地脱掉沾满血的外袍扔到井边的木盆里,拎着烟斗晃悠悠地溜达回自己屋内。


那您还把人弄回来……


嘟嘟囔囔地把黑衣男人半拖半抱到一间空屋子安顿,王虎子废了半天劲儿才包扎好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擦擦汗,下一秒他就被吓得跳起来。


“老……老板!死人了!”


怎么突然就没呼吸了?!


披了件新袍子的老板摸了摸男人的脉搏,扒开他嘴巴张口就是一口烟。


阻止不及的王虎子:?!!!!


“……老板!”


你的烟真的很呛人的!


果不其然,男人痛苦地皱起眉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刚刚绑好的绷带又渗出血。


“北陆瀚州的烟草——这可是好东西,辛辣,够劲儿。”


手指轻抬快速地点穴止住失血的势头,老板直起身。“他还没断气,你现在可以放心处理他的伤势了。”


“……老板,拜托您以后要做什么先知会我一声……”


06.


顾弦是寻找蔡师兄暗香小分队的其中一员。


七年前蔡居诚成功赎身离开点香阁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各门派的少侠们失去了可以当猫吸的蔡师兄,一个个颓废得仿佛失去人生目标,各个门派的组成各自的找人小分队,誓要踏遍东陆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他们心爱的蔡二橘。


武当的进程比他们要慢一些,据说他们终于瞒不住告知掌门自家二师兄人间蒸发了,勃然大怒的萧疏寒责罚了所有关系的弟子,包括他的亲传居字辈。


……如果不是打不过顾弦真的很想跳起来揪住这帮脑子转不过来的牛鼻子衣领怒吼罚个屁啊!快点找人啊!


你们到底还是不是蔡师兄的师父师兄弟了?不是了就放着让我们来!


——以上,是华山/云梦/暗香/少林少侠们的集体心声。


说是踏遍东陆的每一个角落来找人也着实夸张了点,但是以他们对蔡居诚的了解,他是不会走出东陆的中宛两州的。


澜州大部分是羽人居住,越州除了部分渔民基本上就没有人类居住了。至于北陆,那里除了蛮族就是夸父和羽人,西陆更不可能,那是苗巫的地盘,无论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蔡居诚但凡还神智清醒,就不会踏出中宛。


但是随着年复一年的过去,他们把中宛两州差不多都翻了个遍,也跑到澜州和越州的人类聚居地去找,才渐渐意识到蔡居诚可能真的疯了,要么就是死了……如果他出了东陆,那和去死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不好的猜想一出来,许多人都打了退堂鼓,毕竟喜欢归喜欢,他们还没有奢侈到花费太多的光阴在昔日的武当叛徒上。因此除了个别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少侠,大多数人都自发放弃了,包括武当。


顾弦在不死心的行列之中。


自打十年前被师姐拉进点香阁见到蔡居诚起的那一刻,他就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钱袋,只为能见到蔡师兄一面。


尔等凡人怎么会懂我蔡师兄的好!


手里攥了好几条蔡居诚绣了小猫的手帕,顾弦奔跑在努力赚钱出东陆找师兄的第一线。


大概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他出任务不幸出了差错,拖着重伤之躯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无力地倒在一条巷子时,有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火炉上咕嘟咕嘟煮着光是闻到气味就想作呕的汤药,小伙计蹲在前面边捂住鼻子边扇风。不远处有人躺在藤椅上慢悠悠地抽烟,烟雾袅袅间若隐若现的面容分外面熟。


见他睁开眼睛,抽烟的人磕磕斗钵里的烟灰,头也不抬往里面填充新的烟草。


“醒了?那我们就来谈谈医药费的事情。”


07.


满意地翻着账本,王虎子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老板把那个姓顾的奇怪男人救回来是件正确的事情。


那天老板刚说完话,那位顾大侠就跟着了魔似扑到他的膝盖上大喊了声“蔡师兄”……然后就被一脸嫌弃的老板敲晕了扔回床上。


第二天醒来他就正常了许多,也改口喊蔡老板了,虽然还是一直用一种狂热的目光追随着老板。顾大侠借着伤势未愈的借口死皮赖脸地在他们这住了几天,最后因为没钱了被老板扫地出门……王虎子那时还觉得自家掌柜太无情了,结果没过几天顾大侠就领着几个和他一般装束的人守在门口,见到老板就笑得跟朵花似的,争着要进来吃茶。


打这以后,这外头来的江湖人就愈发的多,有干脆利落打扮的侠客,有提着灯的美貌姑娘,有仙风道骨的道士,甚至还有拎着禅杖的大师……王虎子瞠目结舌地发现茶馆里的客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面对这样的阵势,老板表现出了惊人的泰然自若。他冷漠地收钱,冷漠地把原本有些破败的馆子重金收拾了一遍,冷漠地招了几个厨子茶先生回来……然后自己继续躺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烟闭目养神。


叹为观止的王虎子:……


不愧是掌柜的,能把原本赔钱的买卖变成一棵摇钱树,这样的本事他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08.


如果不说其他的,王虎子真觉得他老板拿烟斗的样子很赏心悦目。和镇上的大老粗不同,老板抽起烟来是很文雅的,眉眼低垂缓缓地吞云吐雾,不急也不慢,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烟管不动如山,衬着他一头纯然的白发,比起常来光顾的那些道士更有几分仙风道骨稳如泰山的气度。


这样好看的老板,也就怪不得外边总会有江湖人千里迢迢过来青云镇喝茶,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和他说上一句话,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


每当这个时候,老板就会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冷冷扫过客人不耐烦地敲敲烟斗。


要打滚出去打。


真酷。


王虎子欣赏的眼神从抽烟的人,滑到了他抽烟的烟斗上。


翡翠雕成的烟嘴,黄铜做的斗钵,烟杆是用削得细长的紫竹制成,系在上头的旱烟袋也是绣工精致,看上去就非常的奢侈,非常的……有钱。


“臭小子,你在瞅啥?”


“老板。”他真心实意地说道,“我之前在想,如果咱们的生意亏本了,卖了您的烟斗至少可以赚回本钱……哎呦!”


“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先把你卖出去给人当奴才。”


转转伸出去敲人的烟斗,老板冷笑道。


“好嘛好嘛!我只是说说而已……”揉揉头上被敲出来的大包,王虎子小声嘀咕地站起来给他添火,凑近过去发现烟杆好像刻了什么。


阿……青……?


“老板,阿青是谁?为什么你的烟斗上刻了她的名字?”


话音未落,他的额头也被敲上了一记。


“我一个旧识而已,你管那么多干嘛!点了火就赶紧去干活,别在这里瞎晃悠。”


09.


老板有句话说得好,树大招风。


王虎子觉得自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他们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地,五个道士突然出现在茶馆门口。


道士没什么稀奇,他们每天都会招待好几个,然而这几个却不同于以往的那些。为首的年长道长有一头眼熟的鹤发,最小的道童和他一样把着拂尘。这几个道士模样各异,却有着相似的疏离和压迫感。


大道无情,上善若水任方圆。


无端的,王虎子想起他偶然一次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烟杆。


这就叫仙风道骨?


老板的表情似笑非笑。


没见识。


强压着不服气的他,老板难得提起青云镇外面的事情。在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座山叫做武当山,上面有金顶有琼观台,还有一群潜心修道的道士,那才是真正的仙人。武当山上的松柏,被风吹过时犹如浪潮拍打礁石,一动一静莫不富有真意……


王虎子听得神往,好奇地问老板知道得这么多,难道他原来就是武当山上的道士?


怎么可能。


老板淡淡地吐出一口烟。


我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现在回想起,他突然发现老板的冷眼旁观竟和这几个道士有那么几分同出一源的相似,但老板的冷淡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们的出现在茶馆里引起不小的骚动。王虎子惊诧地发现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少侠纷纷站起来,口中叫道“掌门”“师兄”“萧掌门”之类的对他而言相当陌生的字眼。


他停下擦桌子的手,手足无措地捏着抹布站在原地。


他到底也是个没有见过多少大场面的孩子,这样严肃的阵势实在让他应付不来。


白发道长冷淡地一颔首,抬脚踏进了这间茶馆。


轰的一声,王虎子脑袋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瑟瑟发抖地躲在老板的藤椅后面。


老板是唯一一个没有站起来的人,此时显得极其突出。


眼见如此来势汹汹的架势,他不躲也不藏,慢条斯理给自己的烟斗添了新的烟草,点火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缭绕烟雾吐出的,还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怎么,这是要砸场子吗?”


10.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气氛瞬间凝固了。


王虎子简直要给他家老板跪下了,哭丧着脸不敢抬头去看对面道士的脸色。


别是真的来寻仇的吧?!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想,老板转转烟斗敲敲他紧抓椅背不放的手:“拿钱去张掌柜那里,把我订的棺材取回来。”


“老板!”


再也忍不住了,王虎子失声喊出声来,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啊老板,实在不成咱们就报官,还有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之下要杀人!


“蔡师兄……”


大概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个别少侠聚拢了过来,似乎是要保护老板一般。


“蔡师弟误会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的。十年不见,大家都甚是想念师弟。”


眼见局势有点失控了,一个面善看起来好说话的道长连忙笑道。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对不住。”


老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缓缓说道,“可是武当叛徒蔡居诚已经死了,即便他还活着,也不会愿意见到你们。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蔡师弟……”


“郑道长。”


“……那好吧,蔡老板,我们想要和你聊一聊,可以吗。”道长微微叹了口气,不死心地换了个称呼。


“我和你们能有什么好说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老板困倦地闭了闭眼。下一秒他突然弯起嘴角笑开来,勾勾手指示意王虎子去把账本拿过来。


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王虎子一头雾水地拿来账本,照吩咐在他膝盖上摊开。


老板悠悠地抽着烟,翻到某一页扔到离他们最近的桌面上。“道长们不是要和我聊吗?正好,我们就来谈谈损失费的事情。”


“贵派弟子经常在我这儿和他人大打出手,给我带来了不小的损失。我们这虽然是小本经营,但也没有做亏本买卖的道理。今日郑道长既然来了这里,不妨把这些帐清算一下。”


“你们看看,不多不少,刚好五百两。”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王虎子看到对面的几个道长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老板可以说是相当愉快地吐出了口烟。


“请问几位道长,可有带了足够的银两?”





这是写得好烂好想弃坑的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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