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羡小鸭不用变成白天鹅
@豆汁儿 @▶二葉律☆叽 @蓝思纯 我终于写出来了，但一点儿也不童话。
竹马竹马什么的
写之前还以为需要吃两粒益达
写完之后发现 一粒即可
奶叽奶羡预警（
01.
魏无羡趴在蓝忘机背上，借着几分醉意，吐字也开始含混不清，“蓝湛”这两个字却一遍遍地念。
蓝忘机脚步不停，听到魏无羡叫他名字，以为魏无羡觉得背着不舒服：“很快就到家了。”
背上的人笑了一声，这次吐字清晰了些：“不是，你听我说……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蓝忘机应了一声：“什么？”
“你过来点儿我和你说——算了，这次还是我过去。”
魏无羡凑近蓝忘机的耳朵，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是丑小鸭？”
他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可现在我觉得，我大概永远都变不成天鹅了。”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了。
魏无羡没指望蓝忘机记得，但背他的那个人却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语气也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温柔：“记得。为什么变不成？”
02.
魏无羡小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不，在他妈妈抱着他讲故事的时候，他会很安静。
今天讲的故事是《丑小鸭》。
小孩子心思单纯，魏无羡不由得便把自己代入了里面的角色：“妈妈，那我现在是不是丑小鸭？”
藏色笑着刮了下魏无羡的鼻子：“是啊，但你总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的。”
蓝湛是魏无羡在幼儿园认识的第一个小朋友，大名叫蓝忘机，魏无羡格外喜欢招惹他，因为蓝忘机总是和他待在一起，却总不愿意和他讲话。
如果我是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蓝湛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一直都是白天鹅吧。
总结出这个道理的魏无羡十分得意，他打算去幼儿园的时候告诉蓝湛，因为蓝湛总不和他说话，他总感觉对方是在生气。
魏无羡兴致勃勃地对藏色说他的计划：“我还要亲他一下，这样他应该不会继续生气不理我了吧。”
藏色笑着吻了一下魏无羡的额头：“嗯，和其他小朋友要好好相处呀。”
“蓝湛，你听过丑小鸭的故事么？”魏无羡坐在幼儿园的秋千上，腿一荡一荡的。
蓝忘机端端正正地坐在另一个秋千上：“嗯。”
见蓝忘机这次肯搭理他，魏无羡生出些兴奋，他跳下秋千，跑到蓝忘机身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过来一点儿！”
蓝忘机看着又凑到他身边的魏无羡，想起上次凑近后对方拿着彩色笔就在自己脸上画了一道，坚决拒绝：“不。”
魏无羡不以为意：“好吧，那我过去吧。”
他一把揽住蓝忘机的脖子，贴近蓝忘机的耳朵，小声道：“其实我就是那只丑小鸭！”
魏无羡说话呼出的气息在蓝忘机耳朵那里一跳一跳，让蓝忘机有些不自在：“……嗯。为什么？”
魏无羡一脸自豪：“因为我总有一天要变成白天鹅的！”
“……”
见蓝忘机又没什么反应，魏无羡觉得有些无聊，但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一开始计划的来。
他“吧唧”一声亲到蓝忘机脑门上：“蓝湛，我觉得你以后也一定是一只白天鹅的，这样我们就又能做朋友啦，你不要生气了。”
蓝忘机捂着脑门，脖子都红了。
——魏婴！你做什么！
——我怎么啦？让你一直当白天鹅还不好啊？
03.
巧得很，魏无羡小学还和蓝忘机一个班。
但蓝忘机一次气都没有再和他生过。
他把毛毛虫放到蓝忘机铅笔盒里，蓝忘机发现后面不改色，等到下课拿着铅笔盒，把毛毛虫拨到树下。
他在蓝忘机的书上涂涂画画，蓝忘机一言不发，课本其他地方照样写满了工整的笔记。
他写纸条骚扰，蓝忘机看都不看就放进桌洞，继续端坐听课。
“蓝湛，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无聊？”
蓝忘机放下笔，重复道：“无聊？”
魏无羡歪着脑袋趴在蓝忘机桌子上：“那你至少给点儿反应吧！你都不生气吗？”
蓝忘机语气有点儿冷：“我为何要生气？”
魏无羡难得感到一丝心虚：“我……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蓝忘机沉默着盯了魏无羡一会儿，起身走了。
坐在座位上的魏无羡目瞪口呆，后知后觉这次蓝忘机是真的生气了，他站起身想追出去，但想到蓝忘机八成正在气头上，魏无羡只好一屁股坐下发愁。
这可怎么哄？
他想起自己幼儿园时和蓝忘机的那次道歉，摸了摸下巴。
“蓝湛！你等等我！别动！”
魏无羡跑了几步，不由得腹诽：这小古板，生气就不和自己一起走了。
蓝忘机果然停下了，他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魏无羡，心里有点儿后悔：“……做什么？”
魏无羡把自己刚刚偷偷从学校花坛里揪的花递给蓝忘机：“对不起。”
蓝忘机不接，他垂眼看着那朵花：“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魏无羡的大脑立刻把“不必说对不起”翻译成了“我不生气”这句话，他喜孜孜地把花又往蓝忘机手里送了送：“蓝湛你真好。”
蓝忘机这才把花接过来，本着脸批评魏无羡：“又胡乱摘花。”
魏无羡不以为意：“可我这也是为了给你道歉呀！”
他和小时候一样往蓝忘机耳边凑了凑：“我可是丑小鸭啊，你忘了？故事里它没成天鹅之前不也老惹人生气么？你一只天鹅就别和我计较了？”
蓝忘机攥着花皱眉道：“歪理。”
魏无羡叹气：“你怎么又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夸你是天鹅了？”
“我没有。”蓝忘机目不斜视。
——啊，我知道了，你想我和小时候一样亲你？这可不行！蓝湛，你怎么能这么小心眼？
——……一派胡言！不知羞耻！
04.
初中的时候魏无羡不和蓝忘机一个班了，也不和蓝忘机一个学校。
再后来，高中也是。
他家里出了些事，父母都不在了。
好在魏无羡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打倒的样子，朋友越交越多，成绩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好看。
其实也不是没被打倒，最开始的时候，也着实放纵了一段时间，他打过架，喝过酒，撩过人，冲别人挑衅的笑，然后被过来找他的蓝忘机沉着脸拉走。
蓝忘机尽心尽力，把他拖到家里又忙着拿热毛巾给他擦脸。魏无羡一路都很沉默，到家之后坐在床上更是乖巧，待蓝忘机给他擦完脸，站在他面前刚准备说魏无羡些什么，就被魏无羡拦腰抱住，头也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过了不多会儿，蓝忘机感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块，魏无羡的蹭也变成了颤，小声地说着很客气的话：“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蓝忘机撤开一些距离蹲在魏无羡面前，帮魏无羡把他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往耳边别了别：“不麻烦。”
后来蓝忘机和他说了些什么，魏无羡记不太清了，但那天蓝忘机给他做了解酒汤。
解酒汤太难喝了，但魏无羡还是爱上了喝酒。
学业越来越重，魏无羡好几个星期也见不到一次蓝忘机。
见不到人的魏无羡很焦躁，隔三差五就要在其他朋友那里念一念，好像他自己提了就等于见到蓝忘机一样。
陪他去找蓝忘机的江澄百思不得其解：“你天天念那个蓝忘机干什么？”
魏无羡嘲笑江澄：“你这种不知上进的咸鱼是不会懂我们学霸之间的友情的，念多了能提高成绩懂吗？”
江澄表示不懂，揪着魏无羡的书包：“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改天！我今天要去找蓝湛，被他看见我和你打架又要生我气了。”
两人一路走到蓝忘机的学校路口，正看到蓝忘机站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女生说些什么。
蓝忘机脸上自然是没什么表情，可魏无羡竟觉得有些扎眼。他等了有十分钟还不见那个女生离开，偏头对江澄道：“想不到蓝湛这小古板还挺受女生欢迎的。”
江澄难得正经一次，见魏无羡语气中还带点儿不服气：“他又不丑，再说，你还好意思说他？你不比他受欢迎多了？”
魏无羡心想也是，一阵风似的歪到蓝忘机身边，笑意盈盈：“小姐姐？这是有什么事还没讲完？”
那女生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魏无羡：“我来问蓝忘机同学一道题。”说着便和蓝忘机道谢，转身走了。
魏无羡感慨道：“你们学校的同学就是爱学习啊，放学也不走。”
他一脸调笑，却提起了一颗莫名不安的心：“喜欢你？”
蓝忘机摇头，看着还在一边等着他俩的江澄：“走吧。”
橘子和莲子，青梅和山楂糕，白醋和白糖，桂花和淀粉。
——温情说这样做出来的解酒汤比较好喝。
05.
蓝忘机什么都很优秀，高三的时候就被保送到了某个重点大学。魏无羡和蓝忘机复习的时候曾说起这个，他说蓝湛你看着，我不用保送也能去这个大学。
蓝忘机当时正帮魏无羡检查物理题，听魏无羡这样说，他抿抿嘴角：“但我可能会出国。”
魏无羡“哦”了一声，低头摸出化学来写，写了几下把笔一扔：“你能不能不去？”
——说不好。
这是蓝忘机当时的回答，魏无羡忍着没再问这件事，但他一直记得“说不好”这句话，忍到高考成绩出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跑出去喝酒，又被过来找他的蓝忘机发现了。
06.
“因为——因为你要出国了啊。你说，丑小鸭都没有可以照着变的天鹅了，它又怎么能成真的天鹅呢？也没有一只天鹅来告诉他他到底是什么。”魏无羡越说越委屈，浑然不觉自己的话里全是暗示。
蓝忘机背着他上楼，一步又一步。
“你不用和我一样。”蓝忘机拍拍魏无羡：“钥匙。”
魏无羡摸出钥匙，挣扎着从蓝忘机背上下来：“我来开，我来开。”
他对着钥匙空好几次都没把钥匙放进去，蓝忘机伸手握住魏无羡的手背：“在这。”
门开了。
蓝忘机拉着魏无羡进门，魏无羡盯着蓝忘机还没松开的手。
他仿佛是酒醒了，又好像是被酒壮了胆，一把拉过蓝忘机关上门，又迅速把蓝忘机推到门那里靠着，拉近两人的距离，气息不稳：“蓝湛，你告诉我，我能变成天鹅吗？”
蓝忘机道：“不用变成天鹅。”
魏无羡心说，蓝湛他听不懂的。
他松开蓝忘机，故作轻松，转身欲走：“也是。”
蓝忘机拉住他，一字一顿：“也喜欢你。”
——你不出国？
——嗯，今天来告诉你。
07.
童话故事里，《丑小鸭》有两个寓意。
一个是“不能以貌取人”，另一个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羡小鸭根本不用变成白天鹅。
——我不敢登高望远，山却向我俯身。
因为，他其实一直都被那只天鹅爱着啊。